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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师与蔷薇

       碎月单推人,但是为了剧情需要本篇是碎chun碎嘿嘿😈and纯老师性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能有人眼熟,因为这个以前发过但是之前那个结构不好写的太长了,就全部砍了重写总算控制住了字数🥰

  希望您喜欢૧(●´৺`●)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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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术师要怎么把两米开外的一张Ace变成3?

  庄家的牌是19点,碎月的明牌是18点。离他两米远的荷官正将最后一张决定命运的牌用长板死死地按在桌子上,仿佛不这么做点数就会自己跳动着翻过来。

  六副全新的扑克在15分钟之前被拆开洗乱丢掉大小王,全大陆最负盛名的魔术师也在那时被绳索牢牢捆在远离牌桌的椅子上,赌性再大的人也不敢让碎月有一丝触碰到牌和牌桌的可能性。老道的荷官将全部312张牌展开一瞬又收起。为了体现假惺惺的仁慈,庄家允许魔术师选择在哪里切牌。

  “第五张吧……哦谢谢我不会抽烟……再数20张切一下。”志在必得的笑容也许不该出现在这个皮肤白皙到轻易就被绳子勒红的年轻人脸上,“我比较喜欢我的生日。”

  然而就在这15分钟里,三十万法郎的筹码从桌子上挪到了碎月的脚下,被他的信徒们整齐地码好用来安放他及地的银色长发。

  现在,牌桌上筹码空空,碎月的眼神却愈发兴奋。他安排好的人已经将枪顶在了庄家的脑袋上:“你当初给了我师兄雀巢交代遗言的时间,我不介意也给你同样的待遇。”

  庄家现在的样子就好像局部的暴雨只落在了他的头上。他透过眼镜看到牌背上标记的这张牌是Ace——一张可以给他缓刑的牌——但也惧怕这张牌在翻开的一瞬间被碎月的魔法变成别的什么。就像在这十五分钟内发生过的许多次一样。他真的想说遗言,但是从裤管溢出黄色液体的声音已经盖过了他的声带。

  “啧,没劲。”碎月嫌恶地避开了视线,“开牌吧。”

  牌落、枪响,速度快到庄家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前还是死后看清的那张红桃三。完美的二十一点,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全世界最混蛋的上流人士齐聚在最高档的赌场庆贺胜利带来的死亡。

  “祝贺你,我可敬的对手。”此刻正向碎月递来香槟杯的是赛诺斯(Xenos),不过大家更熟悉的是他作为魔术师的艺名“X先生”,“说实在的,你若是在明天用这个魔术与我对决,我可绝对无法看出破绽。”

  “那我还能够反悔吗?”碎月从托盘里拿起自己赌局前摘下的月亮耳钉穿戴了起来。

  “不不不,那自然不行。水中逃脱固然精彩,但我对‘法兰西蔷薇’的爱慕更甚。”X的脸上流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实不相瞒,虽然我放出话去说已经破解了您那场无与伦比的魔术,但压根毫无头绪。毕竟,自从夫人的第五任丈夫去世后,她就把自己关在那座女修道院一样的宅子里闭门不出醉心写作,上次露面也是托了您夜闯闺房的福。”

  来自另一片大陆的X施了一个蹩脚的绅士礼。

  “虽然读女人写的东西这件事情传出有些……”X面部肌肉夸张地扭动了一下,“但是不得不说‘法兰西蔷薇’的才华着实夺目,我也深深地相信她面具下的脸和她的文字一样火辣又迷人,您能成为夫人的情人真令人眼热。用打赌的方式让您再现当年的魔术确实有些鲁莽,但是请您体谅一个小小粉丝的爱意。”

  虽然最一开始接触赌博是为了给师兄报仇,但是只有碎月自己知道他看起来百毒不侵的外表下有着如何腐烂的内里。他迷上了、陷进去了,有着超凡智慧的头脑终于找到了适合的地方。六副扑克乱序记忆是规则的限制,不是他的。只要将赌这个字放在他面前,哪怕没有彩头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扣下左轮手枪的扳机。

  但是有人认为这么轻易就同意复刻魔术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我们的蔷薇夫人把可怜的魔术师从食物升降梯里拽出来时,他身上正穿着皱皱巴巴的女仆制服,黑色的假发没有戴好露出了一点银河的闪光。

  “今天外面是怎么了,吵吵嚷嚷的,我差点都没混进来。”碎月在蔷薇夫人这里不再刻意压低着嗓音又放大音量,像揉捻一颗蒲公英一样的声音要仔细听才听得到。

  蔷薇夫人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且高了一个八度:“又闹起来了?他们有完没完!从一个月前就说我这里包庇女巫,前天又说亲眼看到有女巫逃进了我的院子。得亏他们还打不过皇帝陛下御赐的女子亲卫队进不来院子,要不然我这里肯定要被一把火烧毁了。”

  但是碎月了解她的性子:“所以他们冤枉你了吗?”

  蔷薇夫人突然就没了底气,嘀嘀咕咕地说:“就是个可怜的小姑娘,逃过来的时候鞋子没了衣服都是破烂的。我都收留她三天了也没见她施过什么魔法。”但是蔷薇夫人立刻就因为碎月的错处找回了音量,“女人可不会敞着胸口穿衣服!”

  蔷薇夫人猛地将下摆的绳结拉进,巨大的力量让碎月先是跌进她怀里才后知后觉自己胸口痛到快要无法呼吸。出于报复,他清了清嗓子,无比郑重地在脑子里搜刮了一些恶毒的词汇然后连词成句:“你的脸长在女人的身上可真是一场灾难,小纯。”

  没有戴面具的蔷薇夫人灵巧的嘴皮一碰:“真是抱歉,竟让你有了照镜子的感觉。”

  毫无悬念的,天才的大脑在与夫人的刻薄比赛中又一次败下阵来。但是碎月很是习惯,因为小纯对他总是会心软。他把被勒红的手腕举到她面前:“我好疼。”

  毕竟三年前他胆大包天地出现在这间屋子里的时候,纯夫人也是这样心软了。她屏退了闻声赶来的亲卫队,戴好面具扶着脚踝扭伤的碎月坐到高塔的窗边,在众人的惊叹中用一个落在脸颊的吻宣告了魔术师的成功。

  “疼就去找医生,我又不会看病。”话虽这么说,视线却一刻不停地粘在上面,“好像也没出血,不会伤到骨头了吧?”

  “我说真的,小纯,你不要再做这种和女巫扯上关系的事情了。”碎月出奇的冷静,“没有好处,只有危险。”

  “那你赌博呢?”纯夫人冷哼一声,下意识地坐回到书桌旁的座椅上、回到自己的安全区域——这是吵架的信号。

  “我会获得胜利,那是对我智慧的嘉奖。”碎月并不想跟她吵架,果断上前一步半跪在她膝盖旁边,让两个人顺利地平视对方,“你的举动顶多让人夸赞你的善良。”

  “谁善良了,不要说得那么恶心。”纯夫人拍了拍自己华贵的裙摆,动作却透露着一股扭捏,“我只是……”

  纯夫人忽然生硬地咽下了自己还没说完的话,刚才还暴露个完全的猫咪肚皮翻了个身就成了毒蝎扬着的尾巴:“你今天杀人了。”

  碎月不说话。他站起身来翻阅纯夫人正在写的手稿,标题上的几个字只模糊地看了个“伟大”和“包容”就被纯夫人将东西抽走了。

  “你答应过我永不和人赌命的。你以为你是正义使者吗?自大狂,瘾君子,我看你迟早有一天和你短命的师兄一样死了都没人收尸。”

  纯夫人的每一篇作品碎月都读过,包括一些不能面世的,包括一些半路夭折的:“死亡不是你钟爱的母题吗?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小纯,我向你保证,仅此一次。”

  “你压根就保证不了!”大多数时候,纯夫人的神情都可以归类为‘嘲弄’。她时时刻刻保持着对世界的批判,并且以此为傲,认为天然的刻薄是一个作家最高的天分。那些贵族男人一个个地自认为崇拜她的才情,前仆后继地与她结婚,最后都会在她的‘嘲弄’下羞愤难当,说早觉着她长着‘尖酸刻薄的嘴脸’,说她一副崎岖的颧骨实在是克夫,然后又前仆后继地像印证自己的观点一样一命呜呼,诅咒夫人此生此世必和他们留下的大笔遗产孤独终老。但是此时此刻,在这个能包容她绝大部分刻薄的人面前,她第一次展现了自己的愤怒,“如果你言出必行,你就不该再和X赌,你就应该像答应我的那样回归正常的生活!”

  “我不觉得把自己关在全是女人的高塔里暗无天日地写作是正常的生活。你听过有人在你面前为你欢呼吗?你知道那些不可一世的大人物对你下跪求饶是什么样子吗?你写的这些书——”碎月比一般人还要大一些的手一下子就盖住了那一摞稿子的封面,把编辑用红色墨水批下的‘退回’握在了自己的手心,“已经和社会脱节了。”

  纯夫人其实对愤怒并不陌生,她所有的愤怒都借由墨水流淌在看似刻薄的文字里。看上去都是尖利的情绪,可是比起刻薄的高傲,愤怒总像是弱者的无可奈何。但是她似乎忘了,愤怒流淌在自己血管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她下意识地拿起了笔,这个将血液和墨汁联络起来的注射器。然后呢?她开始迷茫。要用全身的力量把她的愤怒都刻在碎月的脸上吗?

  我好恨啊……是什么东西在她体内挣扎。面前的男人那么高、那么潇洒、那么自由。除非是躺在床上,如果不是他主动弯腰,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平等地注视对方。

  碎月一向情绪回转的很快,他局促地抓起自己鬓角的头发摆弄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对不起,我话说重了,你……”

  “你滚吧。”纯夫人恶狠狠地看着他,“别以为你自己很高明。我都能看穿的东西,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

  算是不欢而散。但是碎月并没有问她明天还愿不愿意帮助自己完成这个魔术。毕竟,小纯对他总是心软。

  

  “真是令人惊叹的装置。”X站在那足有三米高的矩形玻璃棺材面前,赞叹不已,“如果不是为了再见‘法兰西蔷薇’一面,我肯定现在就认输。”

  再外圈是早早前来占位子的观众们。他们在栅栏外聚精会神地盯着这件最重要的魔术道具,想要亲眼见证三年前神迹般的逃脱术是如何被再次展现。

  距离魔术开场还有半个小时,似乎只有魔术师本人对此兴致寥寥。现在是傍晚六点,天色已经渐暗,但是高塔上到现在都没有亮起灯光。今天没有写东西吗?一会儿要怎么跟她再好好道歉呢?碎月胡思乱想着,思绪像被磁铁吸引一样被越扯越远。他是不是昨晚不应该那么快就离开?是不是应该厚着脸皮哄哄她再多呆一会儿?如果她真的生气了,一会儿不会在窗口那儿亲他怎么办?

  可是他是为了她好啊。有一股酸溜溜的委屈忽然挤在了碎月的胸口。他又不是没有情绪不会难过的怪物,怎么她总是觉得自己该面不改色地吞下那些冷嘲热讽。

  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将碎月拉回了现实。他下意识地挂上那副运筹帷幄的笑容,从简易的幕布后面走到场上。这个广场上从没像今日一样亮起这么多火把,令他的头发像火一样燃烧。

  她不懂。碎月坚定地迈出一步,向着四方鞠躬,热烈的欢呼与扔上台的花束轻而易举就将他破碎的心包裹。她不懂。

  助手搭好梯子,碎月像即将加冕的君王一样昂首挺胸地爬上了水晶棺材的顶部。铁链被一圈一圈地紧紧锁在他身上,他不怕,嘲弄地打量着站在地上神情虔诚的X,决绝地跳进了水中。银色的长发逆着地心引力飞舞,厚重的盖子在他的头顶合拢。二十道铁锁的钥匙被整齐划一地丢进一旁冒着熊熊热火的冶炼炉,除非砸碎棺材否则绝无逃出的可能。

  光线被一点一点隔绝,碎月知道是幕布正在缓缓降下。他岿然不动,像是沉入海底的雕塑,直到从所有人的视线上被剥落。

  每天晚上七点,纯夫人庞大庄园的女仆们会集体换班,现在只要像往常一样混进去就能成功地进入庄园。眼下,我们的魔术师换上了昨天那套女仆装,对着镜子严严实实地戴好了假发。应该是刚刚从水缸里逃出来的魔术师浑身上下却都清清爽爽的,如果这还不能称之为魔法的话,这世上也许就真的不存在魔法。

  街上的人比三年前要多的多。这场猎巫行动在这三年里发展壮大,原本是民间自发的行为现如今有了大臣亲签的法令作为背书。碎月混迹赌场的日子总能看到举着火把的壮年人拖着年轻又美丽的女人在街上招摇示众。

  他小心地躲避着人群,脚步匆匆地赶上了排队入内的女仆们。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有人在追他——似乎把她当成了真正的女人。在队尾站定,看着前面的队伍越来越短,碎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您看起来有些面生。”铠甲闪着银光阻止了碎月更进一步,“你应当不是我们庄园的工作人员。”

  纯夫人在不远处举着望远镜看我们乔装过的魔术师吃瘪的表情心里好一阵得意。倒不会不放他进来,只是交代了守卫磋磨他一会儿罢了。看他着急,看他散乱的眉尾乖顺地向下撇,看心高气傲的天才魔术师那么自然地露出无害又腼腆的笑容说尽好话。你知道他骨子里压根不会动摇,就像优越的鼻梁一样,温柔是他达成目的的手段,但是——

  碎月就勾着你欺负他,你抗拒不了。

  差不多可以了。纯夫人放下望远镜,准备亲自去平息这场闹剧,接她的“女仆”进来。但是变故总是发生的太快,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平静的夜。

  举着火把的男人们将跪坐在地上的碎月围得严严实实,站在最中心的是X。他手里抓着那顶黑色的假发,周围的男人们取笑着惊慌的碎月居然穿成这个样子。

  “先生们稍安勿躁!”此时的X忽然轮流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他的余光瞥到了匆匆跑来的纯夫人和受到指令要来抢人的守卫。他使了个眼色,从另一片大陆带来的打手便为他拖延时间,“我,赛诺斯,已经在此时此刻完全破解了碎月的魔术。接下来,我将向大家揭示我们伟大的魔术师是如何在人间施展神迹的!”

  “是不是台子下面有密道?”“那些铁链都不是真的!”“用镜子!他用了镜子!”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了过来,一种大难临头的危机感让孤立无援的碎月第一次害怕到发不出声音。小纯?小纯在哪里?她和X是一伙儿的吗?他感觉自己内里有些东西在崩塌,火把映照出的人影像牢笼,把他紧紧缠住由外而内地腐蚀着。

  “都不是!”X大吼着,将混乱的局面重新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你们太小看这位天才了。”

  他一步步逼近,碎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挺起胸膛与他对视。但是只听刷拉一声,碎月脑海中万千种应对措施在此刻没有了任何意义。牛奶般的月光流淌在她裸露的胸腹上——

  “碎月·汉尼尔,是一个女巫!”

  完了,一切都完了。这是第一次,纯夫人感觉她的自我厌恶到达了巅峰。他们怎么能,怎么能!如果她真的有魔法,怎么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地练习纸牌的各种花样?如果她真的有魔法,怎么会为了锻炼肺活量差点把自己溺死在水塘?如果她真的有魔法——这么多年来被她刻意忽视的愤怒在她身体里声嘶力竭地呼喝——她拔出守卫的利剑,疯了一样地胡乱劈砍——不就是杀人吗?不就是杀人吗!这有什么难的——直到把她都快要挥舞不动的巨剑狠狠地刺入X的胸膛,她才意识血液正从她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欢畅地流下。

  如果碎月真的有魔法,就不会在醉酒后神志不清地窝在她怀里喊疼。为了练习逃脱术而反复脱臼的关节没有外伤,却时不时地在内里折磨着她。

  可她的小纯再做不了什么了。前一秒还人人敬仰的魔术师如今被扯着头发在地上拖行,他们说水淹不死她,便在那巨大玻璃棺材旁边架起了火刑架。人们眼中的痴迷和狂热将月亮的光辉都剥夺,就好像一个预言,那一头银色缎带真的在火焰中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碎月在火焰中看到那边缓缓倒下的纯夫人,凄厉的尖叫从被烟雾扭曲的咽喉中拥出。她的痛苦被曲解为诅咒,心虚的人便丢来一个又一个火把企图早日送她上路。

  这个故事大概会永远流传,关于一个赌徒最后满盘皆输的故事。但是,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一对知己不欢而散的那个夜晚,那个两个人难得坦诚又柔软的夜晚,让小纯把她的话说完——

  “谁善良了,不要说得那么恶心。”纯夫人拍了拍自己华贵的裙摆,动作却透露着一股扭捏,“我只是……害怕被他们抓住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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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不会写男人之间的感情所以是双性转嘿嘿🤤百合赛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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